双方互相再次示意问好后,谈话才终于进入正题,小满语气认真对拓跋干道:“拓跋大哥的想法我已知晓,只是这调料配方确实不能卖…”
“那你这小丫头叫我们进来做什么?诓我们玩呐?“拓跋干性子急躁,不等小满把话说完,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。
小满无奈的笑,“你先别着急,让我把话说完。”
拓跋干还想再说些什么,被一旁的贺兰真用眼神制止,无奈的退居一边,但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明显,就等小满下句话说的不对,自己就要立刻出手了。
“大哥们稍安勿躁,调料配方是厨师的立命之本,身家性命有时都不及它们重要,否则为何会有家传这一说法,只是方子不能给,却能将调配好的调料卖予你们。”
听闻此话,贺兰真笑了。他这一笑如同吹破冰面寒冰的春风,和煦温暖,那样的好看,根本看不出一丝大月氏人的神态,倒仿佛像中原的书生,小满越看越觉得此人的气质格外眼熟,但脑海中就是想不起来。
“照你这样所说,我们千里迢迢的购买本产自于西域的调料,这买卖有些不划算啊!”贺兰真挑着嘴角反问小满。
旁边的拓跋干如梦初醒,刚刚还觉得小姑娘够意思,知道自己爱吃,愿意买些调料与我们,经这贺兰一说,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!我就说了吧,中原人狡诈,还是少接触的好!
圆瞪着双眼,声如洪钟,“你这小姑娘不仗义啊,你这不是诓我们,还能是什么?”他自以为这副样子,吓唬吓唬黄毛小丫头不在话下,没想到小丫头丝毫不怕。
不仅不怕,还感到有趣似的,笑模样都要藏不住了,还偏偏要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向自己说:“大哥,话可不是这样说的。单纯来看,你们肯定是赔本的买卖,但如果有了贸易往来呐?那岂不是一本万利的事,反正你们总要回家的是不是?”
扭头示意姐姐拿起算盘,跟着姐姐的节奏,开始向西域人算起这笔帐来,“你看,你们从大月氏往返一趟中州,花费不少时间与金钱,但所卖的东西种类并不多,满打满算也只有特有的羊毛毯和一些羊毛制品而已,并且羊毛毯价格昂贵,羊毛制品并不是那么符合中原人的审美,一时之间并好出手,往返如此艰辛,又投入如此多的人力物力,找不到买家的话,这根本就是一笔赔本买卖。”
“再加上一群人的衣食住行及突发状况,还要在中州采买你们西域没有的茶叶、丝绸、瓷器,算下来,可还有什么赚头?”
花云跟着小满的话音,算盘打得啪啪响,待到那边话停,这边算盘也停了声响,语气机械,仿若机器人:“尽赔!”
拓跋干圆眼变半眯,嘬嘬牙花,又以自认为很小的声音凑近贺兰真,“她怎么什么都知道?还有她那个姐姐,那拨的是什么玩意?怎么能算出来赔钱?”
贺兰真努力维持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痕,生平第一次如此后悔带此人出门,只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家伙,就是因为带了他,此次生意才真的是尽赔!
“呵呵”贺兰真一脸干笑。
“呵呵”小满一行同样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