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!”沈寒声音冷厉,字字如刀,“族中之事,还轮不到你来置喙!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,我……我说什么了……”
安氏手中的帕子飘落在地,眼泪委屈地落了下来。
“不管夫人说了什么,族中之事……你无需过问,夫人可听懂我说的话?”沈寒厉声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我……”
安氏张张嘴,却只是发出气音,她看到沈寒眼中翻涌的暗潮。
“关乎族事,我们府上绝对不能参合,需要请族老的,唯有改族谱一事,除此之外……都不能牵扯半分。”
沈寒再一次警告安氏。
族中之事,看着已经平息下来,贞节牌坊也砸了,还是族老们和自己一起砸的,但这里面会不会有人不服气,暗中想搅和一起事情出来,给自己难堪,还真不好说!
那日,他清楚地看到不少族人哭着跪倒在地。
也有不少人怨恨地瞪着自己。
自己让人砸的不只是沈氏一族的体面,在许多族人眼中,自己还成为他们的眼中钉、肉中刺了。
女儿有一句话说得对,这样的沈氏,不值得留恋。
他接下来要走的下一步,绝对不是和族老们握手言和。
这种时候,绝对不能让安氏和沈氏一族的族人再多牵扯。
“夏姐儿是遇刺,是因为我的原因,有人要对付我们府上的女眷,和夏姐儿本事无关。”
沈寒已经在为退身做打算。
之前心里有这么一个模糊的想法,如今和女儿一说,深以为然。
眼下这种情形,他得做出抉择才对……
开弓没有回头箭,箭在弦上,他已经不得不发!
更不能让安氏拖了自己的后腿!
沈寒的目光扫过安氏,眼底闪过一丝不耐,原本还想再叮嘱几句,可想到方才安氏说的话,心里更添烦躁。
他冷冷转身,却在迈步前丢下一句:“夏姐儿的衣裳太少,她今天穿的这件,衣袖都短了一截,你是夏姐儿的生母,该给夏姐儿的,一样不能少。”
说完袍袖一甩,大步离去。
见沈寒拂袖而去,还扔下这么一句话,安氏气得全身都在颤抖:“老爷说的什么话,我难道还能亏待了夏姐儿不成?做衣裳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事情,之前还要给府里的其他人做,夏姐儿要做衣裳也得按先后规矩来,老爷现在居然还怪我?”
“是我让她穿短了的衣裳吗?当初她的衣裳都是平姨娘管着的,我让人给她做,平姨娘的意思说她衣裳也有许多了,不必着急,有什么该紧着府里嫡出的姑娘,我……”
安氏说到这里,说不下去了。
激动之下,她顺口说了不少,待说到这里,才发现不妥当。
自己才是沈盈夏的亲生母亲,平姨娘又岂会真的对沈盈夏好!
只是话出口,再收不回来,一时间憋得满脸通红。
“夫人,这事的确不怪您!您也是按规矩来,府里的事情,没有规矩不成方圆,终究是要有个先来后到,您虽然按下了老夫人吩咐的事情,终究也是有原因的,若府里人人都不讲规矩,还不得乱了套。”